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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画家文从简《郑州景物图》
□顶端新闻·大河报记者张丛博
你见过380年前的郑州吗？
近日，有网友在顶端新闻问答上，分享了博雅礼豫“壹本郑景”系列文创中的一本笔记本，封面和扉页是一幅明代画家文从简的《郑州景物图》。这个文从简不是别人，正是明代书画大家文徵明的曾孙。
文字介绍称，这是1640年的郑州的样子：
画面中露出城头的一角，城下一河流水，水中一叶小舟，远处山丘起伏，近处小桥卧波。
整幅画卷构图极为疏简，坡岸仅以干笔勾勒，几无皴染，整个画面因大片空白而显得十分空阔，但虽空阔却不空洞，空白处观者凭借想象似乎可见云气茫茫，水天一片，元气淋漓，气韵丰盈。
来跟随记者由近及远，仔细欣赏下这幅图中的景致：
近处水岸，几株野树刚刚发芽，说明这是春天时节，生机勃勃。
中景是一座三孔桥，桥上一行人正骑马往城墙方向而去，似乎还在闲聊。
中远景的山脚有一条岸边小路，人和牲畜悠然行走，河面上一叶小舟载着人和货物划行。
再远处的岸边浅滩，靠着一条小船，似乎正在卸货或者登船。
远景中山丘起伏，山脚下是一座类似闸门一类的设施。
这是郑州哪里呢？
寻找这个答案，最明确的参考地标可能是那座桥了。
这座桥会是郑州哪一座桥呢？
目前，郑州还在使用的、最古老的桥是熊耳河桥，其原为单孔石桥，清乾隆三年（1738)知州张钺重修，如今为双孔石桥。由此来看，应该不是画中的那座桥。
由三孔拱桥，这就让人联想到2013年考古发掘出土“重见天日”的惠济桥。这座石桥始建于隋唐，延续至宋元，明代重修，是大运河通济渠郑州段重要的历史见证。
惠济长桥是荥泽八景之一，两头建有壮观的桥楼。而在这幅画中，刚好可见到城墙一角，这角城墙是否为桥楼尚不可知。
不过，惠济桥所在的地方，古称惠济镇，旧属荥泽县，在古代是郑州辖区吗？查询发现，荥泽县在唐、五代、宋、明、清等都曾属郑州。所以不妨猜想，画中的桥或许正是惠济桥。
乾隆十一年《荥泽县志》中有咏惠济桥的诗句：野店山桥送马蹄，白沙青石洗无泥。泊船秋夜经春草，明日看云还杖藜。
这首诗的意境与《郑州景物图》刚好契合。想必当年文从简作画时，并不会凭空设定一座桥，如果将桥入画，也说明这座桥确实是当地重要景观。
不过，在对比如今惠济桥周边风景，虽然也有高地但确实没有画中耸立的山丘。
画中的类似景物，记者曾在郑州南郊尖岗水库见到过。比如，嶙峋的土丘，河岸的怪石。
即便如此，郑州南郊的风景与郑州北部的石桥为何会出现在同一幅画面中呢？
在画作上方，可见到文从简题款：“庚辰春仲道经郑州，仿佛图此。”
网友“逾淮之橘”有一段分析：这张画大概是画家在抵达北京后，根据对旅途中风物的记忆而画成的。具体的风景已经记不清了，只大概记得些山川、河流、人物、事件，故胡乱涂抹成画，所以说“仿佛图此”。
文从简为何会路过郑州呢？
我们来了解下作者生平：文从简（1574—1648）明末贤士。字彦可，晚号枕烟老人，长洲(今江苏苏州)人。文嘉之孙，善书画，传其家法有少变。年逾六十，始以岁贡人京，不就选而归。国变后，隐于寒山之麓，居五年，卒。
作画的庚辰，即明崇祯十三年，公元1640年，这一年，作者被朝廷“拔贡”，从老家远赴北京。所谓“拔贡”，是科举制度中选拔贡入国子监的生员的一种。
途经郑州，并从此处渡过黄河，继续北上。文从简作此画后四年后，清朝入关，明朝灭亡，又过了四年，画家去世。
这幅画作上，另有清初画家杨补在1649年写的一段话：“彦可先生笔墨以高简为宗。此图写其北游景物，山川层叠，舟楫马蹄，冉冉沃原，恍然征途风景，几与九苑《秋山行旅图》颉颃。千古矣！此幅作于庚辰，屈指九年矣，世事若此，谁能更作北游览，意又不胜，慨然于怀……”
杨补盛赞这幅画与《秋山行旅图》不相上下，而《秋山行旅图》是清代画家方琮创作的纸本设色画，画面布局巧妙，结构严谨，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这说明，文从简的《郑州景物图》在画坛也有一定的地位。
“壹本郑景”系列文创是怎样发现这幅画的呢？
博雅礼豫文创策划宋新洋介绍说，当时在设计“壹本郑景”时，希望寻找古画里的郑州，在搜集资料时，最终选择了《郑州景物图》、《嵩洛访碑图》和《黄流巨津图》三幅古画的元素，从黄河、嵩山、郑州三个方面表现郑州。
他说：“最让人惊喜的就是发现《郑州景物图》了，这幅画现藏于故宫博物院。因为嵩山、黄河的都好找，谁也没想到原来真的有关于郑州的古画存在，许多人看到后，都说这是第一次见到三四百年前的郑州，都很意外。”
当然，上述解析纯属记者主观猜测，你觉得是郑州哪里的景物呢？欢迎在顶端新闻上给记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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