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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瑰宝,凝结了中华民族的美学思想。传统戏曲的发展史可以说是戏曲借助不同媒介的传播史。当戏曲传播媒介一旦发生改变,戏曲艺术的表演、剧场和观众等都会发生相应变化。人类社会从口语时代、印刷时代、电子时代发展到互联网信息时代,5G技术、大数据、云计算等已经融入了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智能新媒体软件应用成为人们休闲娱乐、获取信息的主要途径。传统戏曲与日益涌现的各种媒体形式的邂逅,给自身带来了新的生机。
戏曲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剧照。资料图片
自宋、元、明、清直至近代,戏曲的传播与接受,既有承继关系,又存在时代差异。媒体形式的多样化发展,使得中国戏曲艺术呈现多元形态并存的格局。20世纪初戏曲唱片兴起,百代公司便为谭鑫培、汪笑侬等录制唱片。戏曲影片《定军山》拍摄,标志着电影与戏曲的联姻。20世纪60年代后,随着电视机在我国的普及,具有代表性的电视戏曲栏目《梨园春》《秦之声》走进了千家万户。可以说,利用多媒体平台,传统戏曲实现了剧场演出、网络传播并存的演出格局。观众可以在新媒体平台欣赏梅兰芳的《生死恨》,聆听王瑶卿的唱腔,也可收看央视《空中剧院》戏曲展播。
剧场是戏曲文化的重要传播载体。中国传统戏曲从宋元的勾栏瓦舍发展到明清的茶园戏楼,见证了戏曲艺术传播载体的发展演进。新媒体时代,传统戏曲的传播模式又被打破了。当以互联网数字技术为表征的新媒体与中国戏曲邂逅,我们看到了戏曲载体的极大丰富性。新媒体融合了戏曲唱片、戏曲电影、电视戏曲等海量的信息资源,戏曲门户网站、微博、微信、抖音等拓展了传统戏曲的传播空间,观众可随时利用互联网资源跨时空欣赏经典剧作,构成了对戏曲剧场演出美学效果的有益补充。尤其对于青年戏迷而言,分享新媒体提供的海量高清戏曲视频资源,可以有效弥补因工作、学业、票价、精力等不能前往剧场观赏的缺憾。
多媒体业态下,戏曲艺术观念和生产主体的创新也在发生。许多戏曲名家也认识到移动互联网的传播效应,有时直播平台可以吸引数以万计的观众在线观看,受众人数远远超过实体剧场观众。戏曲名角们纷纷在抖音、快手、陌陌等社交软件直播平台上开通网上直播。有的戏曲名角吸引了数以万计的“粉丝”在线,摇身一变成了“网红”。由于新媒体“粉丝”不受地理空间限制,往往来自全国各地,甚至还有国际友人。可以说,利用新媒体平台的在场性和交互性极强的特点,传统意义上的戏曲演员借助互联网实现了与观众的在线互动。在直播过程中,观众随时可以给喜爱的演员发“弹幕”交流。
新媒体作为数字资源的“共享地”,广大戏曲迷可以在新媒体网络终端下载自己喜爱的戏曲视频,也可上传数字戏曲资源与广大网民分享。不同地域名的观众通过新媒体网络平台,实现跨越时空在线交流。新媒体打破了传播界限,全面拓展了传统戏曲的受众范围,从而构建了“在场”与“不在场”并存的戏曲演出生态,重构了观众的戏曲审美视野。
戏曲评论领域也发生了微小却不容忽视的变化。传统意义的戏曲评论队伍通常由戏曲领域的专家学者和报纸杂志专栏编辑构成。在这个戏曲评论学术共同体中,具有学理品格的戏曲评论是戏曲评论界的共同追求。新媒体时代,大批戏曲评论队伍中的知名专家学者,除了在各大报纸、杂志撰写戏曲评论外,也纷纷通过微博和微信朋友圈,发布一些现场戏曲评论。由于是第一时间的观感,往往非常容易引起网上读者的共鸣,自然也吸引了大批“粉丝”点赞。
除了专业评论队伍外,普通观众也构成了规模庞大的评论群体。人们在微博、抖音、快手等网络平台欣赏戏曲剧作时,随手可在屏幕窗口发布“弹幕”评论,内容往往短小精悍,语言风格多以网络时髦用语为主,体现了新媒体平台戏曲评论的开放性、公众性特点。
当然,新媒体戏曲评论队伍的评论鉴赏水平参差不齐,但要着眼的是,新媒体在拓展传统戏曲受众范围的同时,也构建了“线下”与“线上”并存的戏曲演出与互动评论生态。
新媒体戏曲数字资源的公共性和开放性,助推了优秀戏曲文化资源网络共享。大数据信息容量巨大且存储便利,有效保护与抢救了戏曲遗产,具有传统媒体无法比拟的优越性。利用高清摄像数字化技术,我国已经存档记录了多种类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和戏曲剧种传承人影像资料。我国部分省市政府文化等部门牵头,也对地方戏曲剧种的戏曲文献资料、实物史料、图片资料、音像资料建设了特色数据库。未来,还可有效利用移动互联网平台,推进传统戏曲剧种分类保护活动,挖掘复排传统戏曲剧目,建立档案数据库和口述史,保存濒危剧种的数字档案。
文艺是民族精神的火炬,是时代前进的号角。中国戏曲是我国传统文化的有机构成,传统戏曲在做好数字化工程的同时,也必须注重时刻观察新媒体带给戏曲艺术本身的变化,这是我们做好传承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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